家族

供稿:新闻与传播学院 期次:第423期    作者:姜玉菊   来源:新闻与传播学院   查看:45

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中有一篇文章叫做《老屋窗口》,他在文中写道“窗外是茅舍、田野,不远处便是连绵的群山。于是,童年的岁月便是无穷无尽的对山的遐想。”于是,一些遥远又模糊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记得小的时候,我的窗外是竹林、河流,不远处便是炊烟袅袅的村庄,整个童年便对河那边有着想要窥探的执念。我和余秋雨先生生活的地方和时代都相差甚远,但是那种对童年的怀念、对故乡的思念都是如此的相似。


余秋雨的母亲告诉他,自家的老房子要卖掉了,回来看最后一眼吧。在外漂泊几十年的余秋雨回到了老家,他躺在自己小时候睡的床上看着那一扇再熟悉不过的窗口,心里感慨万千。临走的时候,他的发小对他说“你这一走,这个村子从此再也没有余姓人家了”。大户人家的余家子弟就在社会前进的步伐中渐渐沦为背井离乡的游子,生养自己的地方成为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也许会在人生暮年心心念念着落叶归根。


我有着和余秋雨先生一样的感慨——或许不久之后我出生成长的这个地方将再也没有一户姜姓人家。或许在百余年之前这个地方并没有姜姓人家,后来有一对姜氏夫妇在这里扎根生活,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发展,形成了姜姓家族。一颗种子在这片土壤里生根发芽,在风雨中茁壮成长,终于成为参天大树,根深叶茂、郁郁苍苍。


可是树有生命周期,人有生老病死,随着姜姓长辈一代一代逝去,后辈一代一代成长,这个家族开始分崩离析。家族的子子孙孙就像从家族大树上飘落的树叶,被吹往中国的东南西北,形成一个个新的或大或小的家族。一代代人不停地聚居分离,再聚居再分离,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样的循环搭着历史的车,在新的时代开始狂奔,遗落了太多太多人的根。


     腐烂的大树最终与土壤融为一体,曾经的青翠欲滴和枝繁叶茂在岁月的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分解的家族在这片土地上难寻踪迹,就好像百余年之前那户姜姓夫妇没有来过一样。唯有那些被青蒿掩埋、被风雨侵蚀的墓碑,仍在无数个夜里诉说着姜姓家族曾经的热闹与繁盛。